[{"img":"2107/29/1a7d79ed9e06335bb8b9e7ba9c2b45aa.jpg","width":1170,"height":877,"content":"将现实当作一幅流动的画面,元素与可能性涌入,时间推动下无数画面产生,我们在其中用意志选取、捕获、装裱——照片由此产生。
照片的本质全是外在的,没有内心的东西,但它比最深层次的思想更难接近,更加神秘;它没有意义,却又能唤起人的一切感觉所能有的最深切的东西;它未被揭示,却明明白白地显现着,因为它具有那种构成美人鱼吸引力和诱惑力的若有若无(布朗绍)
站在这被框选的巨大影像前,我想的是元町高架桥下面哪一家又窄又小的DP屋,深夜里站在屋内一边驱赶臭虫一边冲洗色情照片的二十一岁年轻人。","text":""},{"img":"2107/29/2cef728ec030358c924b528f186b0d3e.jpg","width":877,"height":1169,"content":"向荒木经惟致敬","text":""},{"img":"2107/29/ad236261227f3ef2823dd8aa7f6fd07f.jpg","width":877,"height":1169,"content":"向荒木经惟致敬","text":""},{"img":"2107/29/b034568e487c33ecb1f1eaffb26d69b3.jpg","width":1170,"height":877,"content":"血液中白细胞计数6.21,中性粒细胞百分比55.90,血小板244…
身体可以被量化,生命的首要任务在于确保被量化的数值在可接受区间内。逾越红线意味着need a doctor。
文化从解释生死开始,不同文化看待死亡的方式不同,对待医疗的态度便也不同。中世纪以前的欧洲,宗教为巩固控制,将医生纳入其中——人类的生死由神灵控制,“我”便是神灵在这里的代理人。航海时代拉开了用“科技”取代宗教来认知世界的帷幕,统计-实验-理论的方法论将量化彻底推至台前,现代的医学一方面承认未知,另一方面坚信可以依靠自己而非神灵破解未知,始终以挑战者姿态面对世界——人类才是中心。
中国走上了不同的道路,即便有过宗教信仰的控制,但“天人合一”的追求始终贯穿于同世界相处的方式之中。宇宙由盘古的身体变化而来,我与万物共生——治疗身体的“药”一定就在自然之中。
此刻我躺在CT床上,头顶处的红色激光旋转着,转速愈来愈快,我清晰的看到这是神的眼睛——在它的注视,我将获得永恒的生命。","text":""},{"img":"2107/29/4f9fedcbd44731e49406db6e07e5554b.jpg","width":1170,"height":877,"content":"“提篮桥监狱外的路”
对穆拉特和我,对我们两个而言,这首钢琴曲(穆索尔斯基的《展览会之画》)所演奏的内容,是一名囚犯获释后走出监狱的那段路。监狱大门里的那扇小门在他身后关上,他正沿着街道超镇里迈进。
他把因为坐牢而无法目睹的日常生活一一收入眼帘,音乐追随着他的行走节奏。或者,说的更准确一点,钢琴的节奏旋律根据他走过的街道不断改变,却又持续回到获释这个主调,完完全全表达出我们这些蹲苦窑的人,想象当我们出狱那天,或假如有那么一天,我们步出监狱、走向镇里时的心情。把这讯息传送到其他监狱。
——John Berger ","text":""},{"img":"2107/29/a4376e9776163f11b2e33d573a07a6fc.jpg","width":1170,"height":877,"content":"","text":""},{"img":"2107/29/107e48ab663135ae8126d14cdb8850a9.jpg","width":1170,"height":877,"content":"每当我置身于上海待拆迁的弄堂时都是被死亡所包围。举起相机:因人的离开而获得生存权的动植物、被摧毁解体后扔弃在屋内的物品、龟裂剥离的墙皮,将这一切拍摄下来后打印出来,等待将来纸张泛黄、影像即将消失时,告诉自己:“将要死的已经死了”。","text":""},{"img":"2107/29/35139f5e25ed3442b8c564a9b1bb0594.jpg","width":1170,"height":877,"content":"","text":""},{"img":"2107/29/a709a775382a371a93988e72842d4615.jpg","width":1123,"height":842,"content":"","text":""},{"img":"2107/29/2686d4c3e2e6353cbaf54d62d48a2a6c.jpg","width":877,"height":1170,"content":"我双手合十,向着并不存在的神灵作单方面的索求。
“在信仰已经消失的现世,却还存在着深陷于末法时代里的我,我脑中还是浮现自己成为佛像的姿态。”","text":""},{"img":"2107/29/8ad859fba25039df84eca754be414e55.jpg","width":878,"height":1170,"content":"她从《拜访午后四点的日向子》走出,站在了书架上。
她笑着说“情爱之事,年过四十始知味”","text":""},{"img":"2107/29/7cb66b6b74773ce1bad68089b3ca6334.jpg","width":1170,"height":877,"content":"台风把我困在房间内一整天。这个房间的两面墙曾贴满了便签和图片,再没多余的地方时,便将整个房子重新装修、粉刷了一遍。现在这里是一处白色的封闭空间。
静安寺东西两侧佛堂内,除正中所供奉的佛像及木龛外再无他物,墙壁仍保留混凝土表面。在我的混沌记忆中,佛像应被放置在这里——山洞之中。
人一生下来就在洞穴里,手脚被绑着,身体和头都不能移动。他们眼前是洞壁,他们背后是一个过台,过台背后是火光,火光把过台上人来人往的活动投射在洞壁上,洞穴里的囚徒便以为洞壁上晃动的影像是真实的。
柏拉图认为这个洞穴就是我们的世界。","text":""},{"img":"2107/29/a82128354a4f3e8dbf08d2de9ad7a814.jpg","width":1170,"height":877,"content":"眼前的台风景象让我想起了《暴风雪》这幅画。1841年,某处海面上,一艘蒸汽船,暴风雪。特纳被绑在了桅杆上——他主动要求这么做的,为了观察暴风雪。没有人知道那四个小时他经历了什么,只知道最终他成功的逃过了这一劫并创作出这幅画,他认为这记录下了真正处于海面暴风漩涡中心所能看到、捕捉的景象。画作的全称是
John Berger 认为这是一幅预先排除外在观看者的画作,也就是说,特纳只是为记录自我的真实经验。他相信这些经验是前所未有的,他没存在太大希望认为后人能理解(没有人能真正看到自己所看到的)。
这已经是我在房内躲避台风的第二天了。三年前在面对“山竹”时可不是这样,那时的我带着相机、将身体委托于台风登陆的夜晚,没有任何顾虑。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转变?
是因为不再相信追随台风的经验是独特的。即便这次失去,下次仍可挽回,一切都是重复、一切还会再来。对不可逆性的感知开始消失,为了应对失去可能产生悲痛的防御机制正在建立。","text":""},{"img":"2107/29/7874181135263c7fa2d0316bba0bfa46.jpg","width":1170,"height":877,"content":"不同于其他动物, 人类的发情期跨过一整年,不分季节、天气,这得益于衣物和建筑——他们提供了安全、舒适的条件,我们安身且习惯于此。
眼前可观看的对象是:陆家嘴建筑群、黄浦江。这里风雨很大,却和危险无关——有栏杆和雨伞。三两个游客摆着预计的姿势拍摄照片,他们既兴奋又拘谨。
“嘿!看!建筑和江水都是光着身子的!你们为什么不也丢掉雨伞,脱去衣服,同样赤裸着呢?”","text":""},{"img":"2107/29/0b32ff9372683cbc9dd3a383a2a2a633.jpg","width":1170,"height":877,"content":"","text":""},{"img":"2107/29/b08e7f43d3f23db28820e019504a895f.jpg","width":1170,"height":877,"content":"","text":""},{"img":"2107/29/e1b3887aca4e359ba906f520cd8c20d4.jpg","width":1170,"height":877,"content":"","text":""},{"img":"2107/29/5ff24ac91df63eaa83aea6e55a746cb2.jpg","width":878,"height":1170,"content":"生活是地图上的锚点集合——标记着吃饭、喝酒、咖啡、买衣服、买烟的地方。它们不是非去不可,只是在前往的路上,感到了某种心安。","text":""},{"img":"2107/29/99aef93ade41382f93722a970a4830d0.jpg","width":1170,"height":877,"content":"","text":""},{"img":"2107/29/c60184ca7eec3d6986916262b5ca25da.jpg","width":878,"height":1170,"content":"言语行为可以证明自己的人格、追求和地位。为了彰显自身优越性(大多情况并不存在),他们开始利用言行——表演:在语言上使用评判、肯定,在行为上表现非常规(从他处学习)。","text":""},{"img":"2107/29/b7b109045edb3307b31a4c6735f91c74.jpg","width":1170,"height":877,"content":"","text":""},{"img":"2107/29/8f05b0bd9aa13bfb8658ecec9e7aa8c0.jpg","width":1170,"height":877,"content":"今晚的家庭视频中,老二说她刚刚看到的天空和小时候看到的一模一样。那时她生着病,躺在车上,路很不平,被颠得很痛苦,却偏偏记住了那时的天空——那是家里的天空。
电影《何以为家》中“家”是大门通道下永远扫不完的狗屎;中平卓马眼中的家是追忆、某种属于梦的领域的东西;摄影书里Antoine D’Agata 拍摄的Miramas [P87]最契合我理解的“家”——深夜,一片漆黑寂静的小道上孤零零挺立着的、发着光、充满理性的几何形状建筑物。
就像我在覆卮山刚下车所看到的村庄那般。","text":""},{"img":"2107/29/70456118df573f72a2c06cd366d411d7.jpg","width":878,"height":1170,"content":"","text":""},{"img":"2107/29/aa629decfbfd39a2a520c2778b534def.jpg","width":878,"height":1170,"content":"这是一张亨利•卡蒂埃-布勒松拍摄的照片:阿尔贝托•贾柯梅蒂——“将在”九个月后死去的男人,正独自在雨中穿过马路,他身穿褶皱的长裤与一双旧鞋,外套看上去像是借的,外套里面除了长裤好像一无所有,他把外套拉起来半遮住头,肩膀便向前弓着,像披着斗篷的修道士。他的眼睛一如既往的向前盯着,凝视着此刻正在观看的你。
艺术家坚信工作定义生命,他们追求着自己渴望追求之物,伴随着伤痛和失望,却认为只能独自一人面对无情及冷漠力量的包围(他们渴望从中得到启示)。他们不相信自己所看到的可以从外面看到——即便这会是对他们的一种安慰,所以即便有人想进入他们的生活,他们也都主动退回出生的皮囊——像贾科梅蒂缩进外套中那样。
一切只能观看,真实无法共享。","tex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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