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mg":"2108/13/9bc81dd7ed9d333a918c6e4692df74c7.jpg","width":800,"height":530,"content":"","text":""},{"img":"2108/13/e2fdd5fc6d523749af0230245c743fa5.jpg","width":800,"height":530,"content":"","text":"让我来为你拍张照片。你是活着的个体,尚未摆脱时间的束缚,仍在不停的变化着。我们已经三年未见,在我意识的屏幕上,你的模样依旧停驻那里,三年前的面孔与当下怎会相同?
别动,让我来好好的看看你,让我来好好的寻找着你们之间的相同性(原谅我,我只会这样做)。我站在现在拍摄过去的你的遗像。"},{"img":"2108/13/ffdd546d7c6936b2b0883648165dafba.jpg","width":800,"height":530,"content":"","text":"他们被复活,然后放置在一个为之安排的世界里。我们在享受他们所带给我们的猎奇和震惊感的同时,却不会感到一丝不安,这里很安全。
今天,地球上住着大约70亿的智人。如果把所有人放上一个大磅秤,总重量约达3亿吨。如果把所有还幸存的大型野生动物(包括豪猪、企鹅、大象和鲸鱼等等)也拿来称,总重量已经不到1亿吨…全球大概只剩下8万只长颈鹿、20万只灰狼、25万只黑猩猩。
当我们感到危险时,我们举起枪(shooting),
当我们感到安全时,我们拍摄(shooting)。
我闭着眼睛躺在自然博物馆外的地面上,一墙之隔的它们一动不动。夏天的晚风吹在我身体上,我触摸到了它们身上皮毛。"},{"img":"2108/13/4480fe04bc233d2bb01cb640f829e2c7.jpg","width":800,"height":530,"content":"","text":""},{"img":"2108/13/f3a7d7f392ea348e81b0a40912e92258.jpg","width":800,"height":530,"content":"","text":""},{"img":"2108/13/6acb0fffd193330b8e1b515bf0cdb1d2.jpg","width":800,"height":530,"content":"","text":""},{"img":"2108/13/86b9558dc2ba30d49ddbb16b34d34a16.jpg","width":800,"height":530,"content":"","text":"闹钟早上8点把我叫醒,手机提醒今天是立秋。楼下的梧桐树抽出嫩绿色的叶子是昨天才发生的事情,今天就宣告它开始枯萎、死亡,整个盛夏似乎只持续了抬头观看穿过树叶的日光的几个瞬间。
我们每天都会看上几十次时间,现代社会追求着时间的精确,对太阳或季节已经开始完全不在乎。传统农业看的是自然的周期、有机的生长情况,相较于如何用数字统一定位此刻,太阳该在天上的哪个方位、植物的生长周期等更为重要,人是作为自然的一部分生活着。
时刻(而非时间)和金钱,是限制自由、奴役灵魂的最佳拍档。"},{"img":"2108/13/11059d03a49e3ab7af1cac4f734e9a86.jpg","width":800,"height":530,"content":"","text":""},{"img":"2108/13/0ff22ee44f043898b7e3237d6f42d286.jpg","width":800,"height":530,"content":"","text":""},{"img":"2108/13/d46de3115de73be8ae9e36f675a3f1b9.jpg","width":800,"height":530,"content":"","text":""},{"img":"2108/13/252ee3c21f72373eae55183a70f24f06.jpg","width":800,"height":530,"content":"","text":""},{"img":"2108/13/ad298cbe96e53123b807fbdfd673f84a.jpg","width":800,"height":530,"content":"","text":"浦东和深圳太过相像。深圳,度过二十岁到二十六岁的城市、承载着青春的城市。刚到上海时,我尽可能的避开深圳、避开这里、避开那段岁月。
“如果真的有一段可以称之为“青春”的岁月,我想,那指的并非某段时间的一般状态,而是一段透过青涩内在,在阳光照射下轻飘摇晃、接近透明而无为的时间吧,也是被丢进自我意识泛滥之大海时所遭遇的瞬间陶醉,换句话说,那是一种光荣的贫瘠、伟大的缺席。”
"},{"img":"2108/13/7b8d4af9efde3502bda7625a446898b2.jpg","width":800,"height":530,"content":"","text":"拍云需要一气呵成,需要即时呈现。即便如此,有些照片还是拍晚了。刚看到云的时候,样子刚刚好,但一旦你想把它们拍摄到照片上,就令人失望了。它们就如同水蒸气,飘散而去。我(Wim Wenders)还在不断尝试着。"},{"img":"2108/13/8d1b5815ee06377784b003615c3e3572.jpg","width":800,"height":530,"content":"","text":""},{"img":"2108/13/c7f082d364333f618d4d99ba4d036f66.jpg","width":800,"height":530,"content":"","text":"相较于舒适的空调房间,酷热的户外更让我心安。生理的厌恶同拍摄的快感互为表里。双脚站在真实的土地上,内心向着望不见的远方前行。"},{"img":"2108/13/a3369d433621317f97b85fd8939369da.jpg","width":800,"height":530,"content":"","text":""},{"img":"2108/13/ed350552ebe73f84a24e03ce9726e3c3.jpg","width":800,"height":530,"content":"","text":""},{"img":"2108/13/e62fa78e2d9a36328b3bcf5b7058ce58.jpg","width":800,"height":530,"content":"","text":"这里应该是萧索的样子才对,怎么如此生机勃勃?
从地铁站出来,我本打算沿着记忆中的路走,然而不久之后便被一种无法释然的、疑惑的心情笼罩。我当然知道这么多年来道路的样子会变,然而努力搜索着记忆寻路而行的过程中,始终无法唤起好似看到了似曾相识的路标的熟悉感,只是一个劲儿地在陌生的道路上,毫无依凭地彷徨着,内心被一片茫然无措的空漠填满…"},{"img":"2108/13/b940b4468fad34ad8fb8e33b0bef1c08.jpg","width":800,"height":530,"content":"","text":""},{"img":"2108/13/103f596e954a3f34a2c059a3a2c9e71b.jpg","width":800,"height":530,"content":"","text":"老人问我:“这房子是不是要拆迁了?肯定要拆迁了,不然为什么要来拍照片?”
他是将我误认为来考察建筑的工作人员了,我经常遇到这种情况,回答也从否认、解释变成现在的微笑。我无法否认这样的事实。通过摄影,我们进入了平静的死亡。
“过往的社会自有安排,以便使记忆这个生命的替代物成为永恒,至少也要使意味着死亡的东西成为不朽:这就是纪念碑。不过,通过把照片这个也会死去的东西当成“存在过的东西”的普遍和自然的证物,现代社会把纪念碑放弃了。”
摄影无法呈现一个人“真实”的面貌,它能且只能做到的是证实“被摄对象在此时此地以如此的表象存在过”,如同坟墓前的石碑刻录的那般(即便那里包含着诸多虚假)。在摄影刚刚进入中国时,大多数的中国人认为从眼前的黑匣子中发射出的光线会将自己的灵魂摄走,被灯闪过后,自己便已经死亡。我喜欢且赞同这个认知。"},{"img":"2108/13/d0f404a5e1e03533bb2f29ce71b3f081.jpg","width":800,"height":530,"content":"","text":"柚木明(中平卓马)发表的第一张照片:藤泽*辻堂团地公寓群。"},{"img":"2108/13/02cccdf66b5630b391c95900bd817a7f.jpg","width":800,"height":530,"content":"","text":""},{"img":"2108/13/49055340cf0e3eed8c06e873aeaff205.jpg","width":800,"height":530,"content":"","text":"太阳落山前几分钟的形态可以用肉眼辨别,那赤红色的光斑直到夜晚闭上眼依然会清晰的浮现出来。今天的日落在6:34:40。"},{"img":"2108/13/2158ab410a0a30e293cff74b938446c1.jpg","width":800,"height":1208,"content":"","text":""},{"img":"2108/13/5b896f2ca5ce34a0a1ef2c1c18999ab8.jpg","width":800,"height":1208,"content":"","text":"“今天没拍什么照片啊?”
“嗯。”
“为什么?”
“一直没有进入状态。”
“什么状态?”
“眼睛可以咪起来的时候。”"},{"img":"2108/13/b2262518b08530279b230bcd45433ca1.jpg","width":800,"height":530,"content":"","text":"蒸汽机一开始是用来运输煤炭的,1825年一名英国工程师将蒸汽机装到了一辆满载煤炭的列车上,让引擎将这辆货车沿着铁轨将煤炭从矿场送到约20公里外最近的港口,这是史上第一列蒸汽动力火车,1830年第一条商业化铁路开通……火车的发展从蒸汽机到内燃机再到电力驱动,也是从地下(煤矿)进入地上再回到地下。
我们排队潜入地下、挤在铁盒子中,以黑暗换取速度。这和200年前并无不同。"},{"img":"2108/13/73d7304384c93488bafde9a5b506896e.jpg","width":800,"height":530,"content":"","text":"上海城镇居民人均居住空间110立方米、普通办公工位空间10立方米、一般轿车车内空间3立方米,棺材内部空间0.54立方米。
上下四方曰宇,往古来今曰宙,宇宙即时空。和现在身体无法突破所处的空间一样,我们的认知无法突破自己经历的时空——经验。
经验从过去获取,指导未来的行为。摄影提供了一种分享经验的途径。"},{"img":"2108/13/cb1506b8af5936dcad4fe7884d31a71c.jpg","width":800,"height":1208,"content":"","text":"闹钟早上7:00把我叫醒,15分钟冲凉洗漱,赶7:30地铁前往公司,8:00在公司楼下咖啡店吃早餐,8:30到下午5:00工作,下班后乘车赶赴6:00与朋友半个月前约好的晚餐,晚上9:00在楼下健身房进行一个小时的锻炼,10:00回到住处,用同样的15分钟完成洗漱,10:30坐在桌前阅读写作,11:50必须躺在床上,我要在10分钟内进入睡眠才能保证充足的睡眠时间。
现在似乎一切都得按时间完成——我们被这样告知也如此恪守着。今晚这座达利所创名为《时间的贵族气息》的青铜雕像——竖在身前却从未发觉的巨大“异质”的突然出现让我恐惧起来。追随每分每秒是否也同样失去了每分每秒?在看似连续的时间中是否存在着巨大的深渊?在日常的行为与经验所形成的姿势与习惯中、在无意识之间,我们究竟排拒、错过了多少“异质”?"},{"img":"2108/13/d2082c1b228e30e2903b58a0ade45244.jpg","width":800,"height":530,"content":"","text":""},{"img":"2108/13/40f0b8c9d2383b5c990f1c36feb7c951.jpg","width":800,"height":530,"content":"","text":"等待,实则是一种交易,以时间为筹码。"},{"img":"2108/13/2c22212674a53c48a119aff7673f16ed.jpg","width":800,"height":1208,"content":"","text":""},{"img":"2108/13/c2f205f008ac3a61bcc1089dddc53fd9.jpg","width":1208,"height":800,"content":"","text":"我喜欢街角,紧挨着马路的房屋拐角处。身前是开放着的四个方向,身后是两堵墙挤出的棱角。它给了我一个停下的理由,需要等待,等待大脑做出选择。"},{"img":"2108/13/3e68f3b2d3e73300af36e4ec67c25d7d.jpg","width":1208,"height":800,"content":"","text":""},{"img":"2108/13/37b046ac01523b4aa2e0237fa7c1c45e.jpg","width":800,"height":1208,"content":"","text":"赖以观察的视线开始崩塌,密封在玻璃墙内纠葛着的蜘蛛网成为了具象的大脑神经网格,另一个同蜘蛛般大小的我出现在这里,在缠绕着的电流中下落着。"},{"img":"2108/13/a81d2397677433b3ad0861b5c54e99bd.jpg","width":800,"height":1208,"content":"","text":"我压抑着胸中的鼓噪走近她打了个招呼,蓦地她朝这里转过视线,停住脚步,表情显然是惊愕而有困惑的,但下一刻,她就恢复冷漠。她以此前我从未见过的冷硬的眼神,只说了一句:”你这样令我很困扰。”一瞬间我几乎要退缩了,但还是以稍稍强硬的口吻坚持道:“说几句话总没有什么的吧。”
我这个二十多岁的毛头小子半个字也吐不出来,质问也好,诘责也罢,什么也做不到,只是茫然地呆立在那里,良久才小声说了一句:“我是不是做错什么了?”
感谢他们的存在,让我在街区的某处角落不再独自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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