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腌咸菜的季节

摄影：洪小漩

小雪腌菜，大雪腌肉。这句话是我网上看到，听说这是江浙一带农村的传统。

至于是不是大家都如此，我不确定，但是在我们浦江乡下，这几天的确是腌咸菜的好时节。

父母平时虽主要顾着店里，却也不舍得荒废那一隅土地，田园里随性地种了些瓜果蔬菜。至于长势是否喜人，其实他们并不特别当回事，只说是下了班，能到田里劳动一番，松松筋骨蛮好的。

最近我带着菲比在娘家，妈妈便不去上班，全心全意照顾我和孩子的起居。天气好时，我们推着婴儿车在人迹寥落的田野里散步。

我发现，自己家那一方不大自留地里，雪里红和长根白菜长得很不错，问妈妈，是不是到了腌咸菜的时候。

妈妈说，是啊，这几天我就打算收了，到时候腌好了，你和你弟可以各自带一些去。

我说，怎么才种这么一点。

妈妈说，这已经不少了，你觉得家里只有我和你爸，能吃多少。何况你们回来的也少，给你们准备了让你们带走的，你们有时候也懒得拿。

言语间，我似乎听出了一丝傲娇的怪罪。

隔了两日，我和菲比陪妈妈将菜都收割了回来。菲比负责在车里睡觉，我妈负责收割。至于我，则在边上负责发呆。妈妈说，菜凉，你刚生完孩子不久，别碰。

妈妈将长梗白菜放在老房子里晾晒、清洗，然后放进一个底小肚大口阔的瓷缸里撒盐腌制。

记得小时候，都是我和弟弟洗净了脚，然后爬进缸里，手扶着妈妈的肩头，将一层层的菜踩得严严实实，妈妈还会放一些大白萝卜进去。到了启封的时候，冬腌菜和腌萝卜各有风味。

现在回想起来，这项任务是我童年十分有趣的却颇有仪式感的一件小事。我估计，等菲比长大，应该是很难体会那样的乐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