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间烟火

晨间烟火

摄影：洪小漩

定位：十五奎巷—大马弄

说起一件事、一种口味正不正宗，杭州人喜欢形容“老底子”。

“老底子”仿佛是一种标榜，一种身份象征，一种逝去后反复咂摸回味带着几分滤镜的温存。

而这份温存，来到鼓楼旁的十五奎巷和大马弄，却又是生动鲜活，热气腾腾的日常。

市井长巷，聚拢来是烟火，摊开来是人间。此话对照这两处可谓恰如其分。

有人说：杭州人的根，藏在了沧海桑田后，百年不变的习俗中；杭州人的魂，藏在了日新月异后，依旧繁华的生机里。老城、老街、老巷……保留着这座城市最古早的味道与模样，何尝不是另一种人间烟火。

我本是一时起意，与摄影同好大梦相约来到这里，像个游客一样走街串巷，顺便按些快门，抚慰自己。

真正到了此处，却被熙攘的早市场景熨烫了心神。纵使吃了早饭出门，在这依然忍不住买了3个喉口，顺便连着脾胃一道熨烫。

溜达时，见两只看着潦草的狗子在街边椅子上晒太阳，身下是几床花色各异的褥子。逗弄小狗时，一个老太太拾阶而下，看惯了游客的她对我的行为并不提防，而是自顾自和我絮叨起来。

她说，块头小的叫庆庆，大的叫花花。庆庆是国庆节出生的，花花是门口这株桂花树开花第二天生的。她说，两只狗一母同胞，但是并非同一胎。庆庆大两岁。

她说，门口这株桂花树今年冻死了，往年都是这一排中长得最茂盛粗壮的，今年也不知怎地就冻死了。“大概是替我死的。”她心平气和地给出判断。

她还说起每周回来看她的子女，以及远在更南方做生意的干儿子干儿媳，念叨大家的好，以及大家的忙。

正聊着，花花冲着驻足的路人狂吠，老太太不紧不慢叱到：“叫什么，人家喜欢你才看你，你要不要吃两个耳光。”说着，作势轻轻地用手背拂过花花两颊的毛发。

真有意思。

作别老人家，我沿着大马弄探究，或许快过年了，发现这里的春卷摊子十分密集，小小的铺子，夫妻档、姐妹档，一抓、一蘸、一铲……短短几秒，小功告成。15一斤，一斤50多张，也有包好装盒的，雪菜、荠菜、豆沙，各种馅料任君挑选。

除此之外，最多的恐怕是酱货，鸡鸭鱼肉，无有不酱。说到这，还有一样忘了提，补一句，那就是香肠。

在巷子口斜对门不远处，有一对来自安徽的小夫妻，20出头，容貌俊俏，手脚麻利地绞肉、拌料、撒酒、灌肠……道道工序，自有讲究。他们告诉我17一斤，我对价格并不敏感，就说，噢噢。

待到大梦来，我们细细逛了一下两条街，还遇到了正在进行年味主题采访的电视台，顺道出了个镜。

当天琐琐碎碎地逛着聊着，暖暖的日头晒着，看到喜欢的就按下快门，堪称完美。